「地推脏辫」脏辫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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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哥同人】大艺术家。教父带你手撕渣男
1
“街道办事处?这个名字好土啊。”奶茶店里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看着电视里的广告说道。
同行的女孩惊讶地瞪大了眼,说:“你是外地的吧,这都不知道?”
见她一脸迷惑,女孩接着说:
“在我们这都家喻户晓了。二十年前我们这还是个小镇,条件很艰苦,公路都没有一条。镇长仗着自己家里人丁充足,那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活脱脱一个黑设会。其他人想要上报都被抓回来了,当着居民的面暴打啊。搞到没有人敢违背他们。”
“啊,太惨了吧。”
“后来就是街道办事处的老板带头才镇长解决了。”
“解决?是哪种解决。”
“就是那种解决啊。总之有了街道办事处我们镇才能发展起来。是他们把居民都团结起来搞生产,镇才能变成县。发展到今天,县里大半的产业都和街道办事处有关。取这个名字,为的是不忘‘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初心。”
虽然她们说话声音小,在这嘈杂的环境里更是不起眼,却恰好全部落入了一旁的尹正耳里。
尹正抿嘴偷笑,接过奶茶离开了。
拉开车门,还没坐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说:“卓哥,我就说不只我一个觉得这个名字土,别人听了也觉得土啊。”
还想再说什么,尹正转头看到赵文卓抬起来的手背,意思很明显了,让他别说话。尹正成天嬉皮笑脸但也最知道察言观色,不然他也做不到企业二把手的位置。
只见赵文卓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眉头舒展,嘴角微翘,眼里放出慈祥的光芒,配合他硬朗的五官稍微有点诡异。
这个表情尹正再熟悉不过了,卓哥只会对自己女儿露出这样的表情。尹正识趣地闭嘴,自顾自地嗦起奶茶。
突然一只手从驾驶位伸过来,尹正把插好吸管的奶茶放上去。瑞奇全程直视前方,行云流水般在车流里穿梭也不耽误他和奶茶。
车上卓哥聊着电话,偏偏另一个人类是个惜字如金的闷骚。尹正无聊地盯着瑞奇的帽子,在记忆里搜寻半天也没找到瑞奇不戴帽子的画面,似乎帽子才是他的本体。
说他是闷骚,是因为瑞奇在唱K的时候和现在判若两人。不仅是个麦霸,唱歌很好听,而且还十分入戏,边唱还要边跳舞,那腰如水蛇般灵活地扭动,让在场的糙老爷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尹正找他的时候,偶尔会在敲门前听到妖娆的歌声,可一打开门就只看见一脸严肃的瑞奇。也不知道是不是瑞奇每天发声有额度,而且所有额度都用在唱歌上,平时几乎不讲话。
认识那么多年了尹正已经懒得逗他说话了,反正从来没有成功过,还不如偷听卓哥讲电话呢。
尹正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但是竖起耳朵听赵文卓说道:“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可说好了,展会我可以帮他安排,但是有多少人来,谁来可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好好好,我肯定出席。”赵文卓又和女儿闲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一瞬间车里的气氛都变了,赵文卓刚才的慈爱模样不复存在,化身为杀伐果断的霸道董事长,问尹正:“我女儿和这个‘大艺术家’谈恋爱多久了?”
“三个月吧。”尹正不假思索地回答,看到卓哥犀利的眼神才猛然意识到说错话,赶紧解释,“不是,卓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肯定不会骗你的,你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啊。小妹说要亲自跟你说的,我以为她早告诉你了。我真不是有心瞒着你的。”
赵文卓静静地听尹正说完,那双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把尹正盯出了一身冷汗。车里安静了几秒,赵文卓吩咐道:“查查他。”
“遵命!”尹正行了一礼,道,“三天之内,王海的所有资料我双手奉上,连他身上几颗痔我都会查清楚的!”说罢低下头,抬起手,托起那不存在的资料。
“王海……”赵文卓敲着手指囔囔道。
尹正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低着头不敢说话余光看到卓哥点头,尹正才坐回去,对着后视镜的瑞奇打了个眼神,对方抬了一下下巴作为回应。
2
不用三天,瑞奇就知道了这位“大艺术家”是个彻底的渣男,别的本事没有,哄人开心倒是行家。各种社交软件上不停撩,包括但不仅限于画廊老板,明星经纪人,纪录片导演,或单身或结了婚的富婆,也有年轻漂亮的女孩。
黑入一个手机而已,对拥有通讯公司的街道办事处来说都不是事儿,何况是自家手机。就是辛苦瑞奇确认所有女性身份然后把资料发给尹正了。至于王海的身世、工作等等就更简单了。
说实话,瑞奇觉得跟踪他非常多余。
尾随王海进入一家KTV,眼看他们一伙人进入了包厢,瑞奇很清楚自家KTV的包厢里是没有监控的。
他们可是一家遵纪守法的集团。
瑞奇挠了挠下巴想下一步该做什么。这时候一个戴着墨镜留着脏辫的男人闯入了他的视线。
“瑞奇哥!”男子兴奋地跑过来拍了瑞奇的肩膀,“我是刘聪啊。”
要不是他自报姓名及时,瑞奇紧握的拳头就甩出去了。认出这个男子正是以前他们在卓哥家操练时候围观的小孩,瑞奇对他点了点头。
“哥干嘛呢?”刘聪顺着瑞奇的视线望过去,拍拍胸脯道,“明白,放心交给我!”
然后瑞奇就被刘聪请到办公室,以丰盛的酒水下酒菜招待,他心里毫无波澜,只是盯着眼前的屏幕。
屏幕里的画面随着KTV工作人员进入了王海所在的包厢。
王海一手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见到工作人员抱怨道:“你们的点歌台怎么坏了?这质量不行啊。”
工作人员声音温和地说:“很抱歉,我现在就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店长特批一瓶陈年红酒,作为赔礼。”
工作人员来到点歌台,手脚灵活地把针孔摄像头安装好,角度刚好完全录下包厢里面。混在酒杯中的录音器忠实地把包厢里的声音传给瑞奇。
不多久点歌台就修好了,工作人员体面地退出去,于是瑞奇的噩梦开始了。
当刘聪再次进入办公室,他看到就是一脸生无可恋的瑞奇。听着办公室里的鬼哭狼嚎,刘聪从心里佩服瑞奇的敬业,再次燃起了对街道办事处的热爱,这里特指对赵先生的崇拜。
“哥,需要帮忙吗?”刘聪问。
瑞奇机械地摇摇头。
这时一个服务员冲了进来,对刘聪喊道:“店长,有人喝醉闹事跑到C31包厢去了。”
只见瑞奇嗖的一下站起来,把刘聪按到屏幕前,走了出去。
刘聪楞了一下,赶紧招呼服务员看着屏幕,快步跟了上去。当他踏进C31的时候,瑞奇已经把闹事者物理安定下来了,正用随手拿到的胶布把他们绑起来。
两个喝醉酒的大叔看不出哪里受伤,嘴里“哎哟哎哟”不知道呻吟什么。
刘聪先安抚好包厢内吓坏的客人,然后和不停地夸瑞奇:“哥真厉害,好功夫。我只不过慢了两步,哥就什么都解决了。不愧是骨干成员,这身手就不是一般人……”
“呼……”难得瑞奇动了动嘴巴,道,“报警。”
“当然当然!”刘聪应道。
3
时隔多年“钢琴王子”李云迪终于回到家乡,举办他在家乡的第一场钢琴演奏会。
表演完毕他带着复杂的心情看向台下,第一排一个空位永远是留给去世的母亲,这次空位的旁边坐着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再旁边是妹妹的男朋友。
除了妹妹李云迪几乎不和家人联系,多年来都在国外演出似乎就是要避免和他们接触。
他把目光投向后排。
一次无意间他看到了坐在后排角落的父亲,那是他第一次在演奏会上看到父亲,却不知道是父亲第几次来。对上李云迪的目光,赵文卓淡定地回望,眼里的自豪骄傲掩盖不住,脸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从此李云迪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扫到角落。他也说不清看到父亲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就是抑制不住去找他。
父亲出现没有规律,总是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
这次赵文卓也是正装端坐,不同的是他身边还坐着李响。多年没有联系,李云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表弟,十几年前的画面清晰地跃然于脑海中。
定了定神,李云迪向观众致谢,弹了一曲安可。再次致谢,父亲已经悄悄走了。
小妹还是那么热情,十分自然地挽起李云迪的手臂,介绍道:“迪哥,这是我男朋友王海,是个摄影师,他拍照可厉害了!”
钢琴师和摄影师虽然都属于艺术家,但毕竟不是一个社交圈子。李云迪压根没听说这号人物,只是礼貌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看到这个王海把手搭到妹妹的腰上,心里不知怎么的不是滋味。
“交了男朋友不先让我看,却给迪哥看。我可吃醋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插进来,几人转头便看到李响的笑脸。
小妹赶紧把王海拉到李响面前,道:“随便看,看个够。”
明明经历差不多,岁数也相近,李响和李云迪却迥然不同。李响总能给周围的人带来欢乐,而李云迪只能默默看着他们说笑。直到妹妹带着男朋友离开他也插不上嘴,那么的格格不入。
顺着妹妹的背影,李云迪看到了一顶熟悉的帽子,思绪一闪即过他没有抓住。倒是被李响突然靠近的脸吓了一跳。
李云迪后退半步,打破沉默道:“你怎么来了?”
“什么话?”李响笑道,“表哥回家,作为弟弟的不应该来看看吗?”
“我不是……”长期不社交的后果,就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李云迪也不清楚怎么就发展到和李响一起喝酒的阶段,一切都那么自然。
李云迪不由想起小时候邻居哥哥也有这种能力,让人很舒服地按照他的规划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掉进他挖好的坑里面了。邻居哥哥叫尹正,同样在街道办事处工作估计李响没少跟他学习吧。
再次看向李响。他神态放松面带笑容,即使李云迪不怎么搭话他也不在意,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人与人的区别就那么大吗,李云迪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信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渣吗?”李响半开玩笑道。
李云迪低头看手,来来回回搓着手指,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直视李响,道:“看到你,会想到当时……”
这下李响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伸手给李云迪倒酒来掩饰尴尬。
十几年前,赵文卓带着父老乡亲反抗镇霸。当时李云迪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唯独记得妈妈说过“爸爸去打坏蛋,爸爸是个大英雄”,又或者“爸爸在保护我们”这样的话。
当时李云迪和他妈妈还有李响一家躲了起来。
最贪玩的年纪却不能出门玩耍,不能弹心爱的钢琴,他只能在桌子上画上琴键无声地练习。每次他“弹琴”的时候,李响就会在一旁翩翩起舞。李响好像真的听得到李云迪弹奏的音乐,跟着音乐节奏或极速或优雅地舞动,甚至还能踩点。
日子是快乐的也是枯燥的,见不到其他人,甚至连自己的爸爸都看不到。每次看到舅舅抱起李响,李云迪都十分羡慕,希望能早点见到爸爸。
有句话叫“当心你许下的愿望”,因为愿望的实现往往有附加条。
见到父亲的那天,他永远失去了母亲。
又是一次紧急搬家,看到大人神情紧张,小小的李云迪和李响乖乖上了车。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辆卡车,一下剧烈的冲击,一阵天旋地转,两个小孩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所以说安全带要系好)
“妈妈。”看到妈妈一动不动,李云迪小声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着急地推了推妈妈,还是没有反应。
李云迪心都慌了,听到有人接近,想起这些天大人教导不要和别人话说,李云迪缩在妈妈的怀里。
旁边的小李响噘着嘴呜呜地哭了出来。李云迪握住他的手道:“嘘,别怕。”
两个小孩依偎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重量被撤去。
睁开眼看到赵文卓,两个小孩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从回忆中走出来,李云迪接过酒一饮而尽,丝滑香醇的红酒不足以压下心中的苦涩,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哎。”李响轻轻叹了口气,一声不吭做个尽职的陪酒员。
那场车祸让李云迪的妈妈和李响的父母丧命。李云迪恨父亲,恨他没有早点出现。说好要保护他们却食言了,这算什么英雄。李云迪无法原谅他,所以成年就改了母亲的姓。好在赵文卓也不刷存在感,李云迪的圈子里没人知道他父亲是谁。
几杯酒下肚,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李云迪压抑许久的心绪翻腾涌动,终于冲了出来。“你怎么能天天对着他?”
不用说明,李响在清楚不过这个“他”指的是谁。李响眼睛瞟向窗外,看着县城晚上色彩斑斓的灯光,道:“卓叔,我爸妈都只是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李云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座繁华的小县城。记忆中的家乡天色一暗,所有人都不敢出门,静悄悄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就算在白天人们也是战战兢兢,只要看到镇长的家人大家转头就走。
怎么会想到,不过二十年人民就能过上安逸的生活。这是父亲努力的成果。想到这,李云迪心里那个堵上很多年的结似乎有松懈的迹象。
李响艰难地把喝断片的李云迪扔到床上,他自己也累个半死,抱怨道:“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啊。”
稍作休息,李响拍拍手自言自语道:“卓叔,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可要争气啊。”
父母去世后,卓叔对他像对自己儿子一样,自然他们也是住在一起的。李响理所当然地把李云迪送到留给他的房间里。
4
王海抹上发胶做好发型,对着镜子又全身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喷上香水出了门。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就要见到街道办事处老板了。这个财团名声非常大,没想到他的千金那么单纯,几句甜言蜜语就让她答应帮忙举办摄影展了。
有了大财团帮助,还怕火不起来吗?
嗡嗡——
大小姐发来微信,告诉王海她到楼下了。王海赶紧下了楼,上了他们家带司机的豪车。驾驶位坐这一个带帽子的男人,王海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得到一个轻轻的点头。看来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不过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大小姐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家里还有钱有势,所以大小姐出手也很大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让碰,交往三个月也只能牵牵手,想接吻女朋友却说进展太快了。
来到约定好的地方,打开包厢房门就看到三个男人正对着门口坐。其中两个王海已经见过,大小姐的两个哥哥。坐在正中间的年纪稍大的必然就是她爸爸了。
王海笑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我们也是刚到。”李响起身回答,招呼道,“请坐。”
对上赵文卓的视线,王海突然有点发虚。这种感觉就像上课玩手机被教导主任发现异样。他咳了两声跟几人客套起来。
哄人的本事王海还是很有自信的,说一句社交牛批症都不过分。不过对面的三人还真看不透,一个微微笑着,一个似乎在神游,一个表情严肃。
“你给我拍的照不是打印出来了吗,给他们看看吧。”大小姐适时提醒王海,拍拍他的手背。
王海也注意到每次他和大小姐有身体接触的时候,那三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看着他们触碰的地方。长辈对女孩的爱,是个男人都懂的。
所以王海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展示自己对大小姐的爱。他拿出相册,双手奉上,说:“妹妹可真是我的缪斯女神,只要她在我身边我的灵感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听了这番话,只有大小姐嘻嘻笑了。
对面的三人打开相册,只看一眼李云迪就鼻子呼出一口气“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王海的笑容尬在脸上,对女朋友的哥哥也不好发作。
好在李响笑道:“嘿,这就是文人相轻吧。我觉得你拍的非常棒,看把小妹拍的多漂亮。”
“响哥,我是只有拍出来漂亮吗?”大小姐撒娇道。
“当然不是,照片拍的再漂亮也没有真人十分之一漂亮。”
有李响调节,第一次见家长的气氛还算过得去。这餐饭,王海吃得比跑完马拉松还累,可能也是因为他不断站起来给几位斟茶倒水吧。
感觉像是过了一年,终于听到李响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一家人也挺久没见了,想继续聚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说罢进来了两个人,司机王海是见过的,还有一个扎着辫子的男人。王海几乎被两人抬了出去,自然不会知道包厢内知道真相的小妹擦干眼泪道:“不能让他伤害别的女孩。”
5
虽然见家长那天有点尴尬,但是赵文卓还是答应了帮王海办摄影展。在王海看来,这就是对他还算满意的意思,他就美滋滋地筹备起摄影展来。过于开心都没有注意到,大小姐对他冷淡了不少。
王海没有想到他一个不出名的摄影师的展会上竟然会出现那么多行业大佬。看来自己还是保守了,赵文卓对他明明是非常满意啊!赵文卓甚至还亲自帮忙搭线,介绍它们认识。王海都能看到以后光明的职业生涯了。
就在王海飘飘然的时候,一旁李响忍不住笑了出来,对身边的尹正说:“看他那个样,膨胀了。”
尹正和李响碰杯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吗?”
“哈哈哈,”李响大笑道,“我要等不及了。”
和这两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云迪,在这吵杂的环境中他沉浸在自己的弹奏中。
钢琴王子为一个无名摄影师坐台,这个话题太吸引人了。无数媒体、自媒体、李云迪的粉丝们都蜂拥而至,把展会厅挤得水泄不通。
“街道办事处是铁了心要捧红他啊,他叫什么来着?”
“哎,这人和人的区别啊。交对女朋友,野鸡都变凤凰了。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呢?”
一曲完毕,李云迪瞄到了赵文卓父女。他看到赵文卓看向女儿的眼神和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充满了慈爱和骄傲。心念一动,手也跟着动了。
于是展会厅回响起《教父》的主题曲。
从古典音乐转变成电影主题曲,参展的人对此充满了好奇,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这是怎么回事。
当李云迪弹奏完起身休息的时候,记者已经把他围住了。
在热烈的掌声中,一位记者突破重围举着麦问:“李云迪先生,请问你刚才弹奏《教父》想表达什么吗?”
闻言李云迪转头看向赵文卓,似乎没有开口回答记者的意思。
也不知道尹正怎么挤过来的,他抢过麦说:“艺术家的心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话让记者又沸腾起来,他们快速转动脑瓜子想写些劲爆的东西,便听见尹正继续说:
“大家别忘了,今天这里的主角可是另一位艺术家啊。在我们的钢琴王子休息的时候,各位请随意参观王海的作品。”
王海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无数记者观众找他,甚至有人找他拍照或签名。几位富豪相中了他的照片,想要用高价买下。此外他还要结识行业大佬,实在没空在伺候财团大小姐了。
还好大小姐一直都是明事理的人,只是说了“没关系”就再也没有主动找王海了。这么好的女朋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再多来几个。
就在王海开心地社交的时候,李云迪再次弹起钢琴,却是一首《十面埋伏》。名曲就是名曲,换了个乐器也能听出危机临近的紧迫感。
弹得实在太好了,王海被乐曲感染仿佛身处危险之中,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随着钢琴一声重音,展厅门嗙的一下被人打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领头的是嘻哈风格的刘聪,他把棒球棒扛在肩上,气势汹汹地吼:“谁是王海,出来。”
闻言,人群自动后退,分开一条道路直接连同刘聪和王海。
刘聪用棒球棒指着对面的人喊:“你这个劈腿渣男真不要脸,谁给你的胆子又来勾引街道办事处的千金?”
“我……”王海一时语塞,他已经和其他交往的女孩分手了,除了个别知道真相也无所谓还保持关系。按理说他都处理好了,是谁在闹事?
一直稳重镇场子的赵文卓走了出来,安抚双方道:“别冲动有事好商量,这里是不是什么误会?”
刘聪看到赵文卓双眼放光,好在有墨镜挡住没人看得出来。追星成功的男孩激动不已,第一次见面他拘谨地挺直腰板喊“赵先生”,那次体现了自己的成熟稳重,这次在偶像面前要好好自己能干!
“咳咳。”刘聪定下心来,戏又上来,怒吼道,“什么误会,我有证据他同时勾引我妹。”
赵文卓了然地点点头说:“啊,有证据。那就拿出来看看吧,是真是假大家一起辨别。”
“来啊。”刘聪大步跟上赵文卓。
“不是。”王海心都慌了,刚说两个字,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钳住,他扭过头看到面无表情的瑞奇。
小妹不知道什么站在他另一边,说:“亲爱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没做过的事不怕他,对吧?”
王海说不出话,此刻他听着没有停歇的《十面埋伏》后知后觉到中埋伏了。
那边刘聪把U盘插入电脑,打开投影,开始播放王海的第一段视频。这种时候记者当然不能放过,几十台相机手机被举起来,甚至有网红当场直播。
李云迪见状便弹奏起《波兰军队舞曲》助兴。
视频打了马赛克,当然不是打在王海身上,他说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围观人的耳中:
“我对她怎么会是真心的?不过就是看她家室好,可以炒红我。等我事业上去了,我怎么会在乎她呢?我心里只有你,但我现在没钱养你。我也不想你受苦受累。”
小妹大声道:“哟,原来你想拿我的钱养别人啊。”
“不是……我……”王海语无伦次道,“我当时喝了酒说胡话呢。”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高挑的女孩,冲着王海吼:“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你可没喝酒。”女孩走到王海面前抡起柳钉包朝他挥下。
王海抬起手想挡,却被瑞奇抓住手臂拉了下来,柳钉包在他脸上砸了一个印子。这时瑞奇才把王海拉到身后,挡在女孩面前道:“别激动。”
女孩指着王海大骂:“他和我约拍,对我动手动脚的。现在还要去祸害别的女孩。”
小妹这时走到赵文卓身边,挽起爸爸的手臂她说:“原来你是这种人。真恶心。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现在马上离开。”
这种情况下王海还能不知道是个局吗?他扭头就跑,好不容易从记者群中挤了出去。
赵文卓拍拍女儿的背,带她离开了。
刘聪手舞足蹈地朝身边的瑞奇比划,想知道自己表现怎么样。最后还是得到了瑞奇敷衍的点头赞赏。
李响和尹正全程看戏再次碰杯。
李云迪敬业地弹完《波澜军队舞曲》也离场了。
6
《财团千金手撕渣男直播回放》
“就这,把渣男曝光就完了?”
“你没看到场的都是什么人啊,全是时尚界艺术界的大佬,还有网络直播。街道办事处这一出戏让这个渣男的前途全毁了,没人会跟他合作的。”
“我还以为他们出手会有更刺激的事情呢。”
“法治社会还能怎么样,渣男也得到惩罚了。”
“你不是说街道办事处当时把镇霸解决了吗?那种解决办法他们现在用不了了?”
“啊?收集证据向上级举报镇霸和手撕渣男有什么关系?”
白日梦我
八月底,烈日炎炎,热气凝固在一起,黏腻闷躁。 一直到开学前几天,几场大雨兜头泼下,气温稍降了几度。 下午两点半。 林语惊站在商场门口,看着外面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平整的石板地面上,蹦起水花,溅得站在外侧的人鞋子透湿。 等了十分钟,雨势不减。 林语惊单手拎着购物袋翻出手机,确认了没有来电和信息,走到角落里巨大的玻璃门前,袋子挂在胳膊上,两只手食指和拇指分别对在一起,比了个相机取景器的框框举到面前,闭起一只眼。 高楼林立,商场大楼隔街相望,门市开着风格各异的店面,街对面星巴克的巨大标志被大雨浸泡着,绿色的美人鱼像是沉入了海底,整个画面都透着一股湿漉漉的、灰蒙蒙的繁华。 又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林语惊是两天前才到A市的。 三个月前,她见证了林芷和孟伟国纠缠多年的婚姻生活终于走到了尽头。 两个人离婚前还打了一架。 因为林语惊的抚养权。 当时晚上六点半,决定离婚的第二天,三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她们一家三口的最后一顿饭,从房子财产房车说到林语惊,林芷的表情全程很平静,带着一种麻木的冷漠:“住的这套房子归你,车我也不要,孩子你带走。” 孟伟国本来听见前半句话的时候是满意的,后半句一出来,他皱起眉:“什么叫孩子我带走?” 林芷有点不耐烦:“我没时间管。” “什么叫你没时间管?你没时间我就有时间?” “你挺有啊,”林芷冷笑了一声,“软饭吃了这么多年,总算装上大忙人了?” 孟伟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瞪着她,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林芷,今天大家好聚好散,我不想跟你吵,希望我们能互相尊重。” 林芷扬眉:“怎么,现在想起来跟我谈尊重了?你当初入赘到我们家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要这个脸呢?” 孟伟国忍无可忍,“砰”地一声狠狠拍了下桌子,人站起来。 林芷也紧跟着站起来,战争的号角被吹响,两个人开始昏天暗地的吵,桌子上的食物饭菜被摔了个七七八八。 林语惊翘着二郎腿,用筷子戳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就这么撑着下巴看着两个人因为孩子归谁管这个事儿爆发出新一轮的争吵,甚至毫不避讳,就当着她的面开始互相推脱。 好像她是条狗,听不懂人话,没人在意,情绪也根本不需要被照顾。 - 孟伟国是入赘的。 林芷家三代从商,富得流油,孟伟国跟她是大学同学,农村考进城里的,学习好,能说会道却又低调,而且长得很帅。 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棉T恤,样貌清隽,身材挺拔,看起来孤傲而英俊。 被这样的男生追求,没有那个姑娘会不心动,林芷也没例外。 穷学生和千金小姐恋爱结婚了,结局也不一定都是好的。 从林语惊有记忆起,爸爸和妈妈就好像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她看得出林芷对孟伟国已经厌恶透了,对这个男人的极端厌恶连带着磨掉了她对于自己孩子仅剩的一点喜爱。 林语惊本来以为,她被父母当做负担想要抛弃的时候会有点难过。 然而真的看到这一幕,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像是一口气干掉了一桶烈酒什么的,舌头脑子都麻得半点知觉没有,木掉了。 孟伟国没坚持和林芷打官司。 林芷家人脉背景钱样样都有,他去硬碰硬完全就是死路一条,最终林语惊归他,林芷每个月给她打固定数目的抚养费。 孟伟国先生迅速走出了上一段失败婚姻的阴影,在离婚一个月后带着林语惊见了他的新女朋友关向梅,两个人光速发展并且有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结婚领证搬家到这个女人的城市来,入赘入的十分熟练。 林语惊只觉得长得帅又会说话真是好,有这么多傻子富婆愿意跟他结婚。 把她送到这儿来的第二天,两个人度蜜月去了,临走之前关向梅微笑看着她:“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林语惊点了点头。 “我儿子这两天和同学出去玩儿了,应该明天回来,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让他照顾着点儿你,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一会儿我把你的手机号给他,你们自己联系联系。”关向梅继续道。 “……” 林语惊并不是很想和她儿子联系联系,但是她更不想一来就破坏掉这种表面和谐的家庭气氛,所以还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果然,关向梅很满意,又说:“有事也可以跟张姨说,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觉得拘束,大家都很喜欢你。” “……” 林语惊看了一眼旁边就差把“现在什么野鸡都能装千金了”“吃软饭的爹带着他闺女来分家产”和“你别想拿一分钱”刻脑门儿上的张姨,觉得关向梅眼神可能有点儿不好使。 - 商场里面冷气开得太足,乍一出来还是觉得热,连雨都带着热气,仿佛等不到落下就会被蒸发在空气中。 林语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雨幕,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三点了。 她轻轻跳了两下,活动了一下站得有点麻的腿,手机铃响起,是她昨天晚上刚存上的手机号,她那个需要联系联系的哥哥。 林语惊接起电话:“哥哥。” 男人似乎被她这一声哥哥惊住了,沉默了至少十秒钟,才问:“东西买完了?” “嗯。” “我感冒了,就不去接你了。”哥哥冷硬地说。 “……” 林语惊觉得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挺准确的,她一向是一个很真实的人,不屑于和任何人弄假做戏,而且这人演技还这么差。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姓林呢,娇花儿林妹妹。 她很关心他的病情:“严不严重,多少度呀。” 小姑娘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轻软好听,对面又沉默了十秒,声音有些犹豫了:“四十。” “……” “我帮您打个119吧。”林语惊真挚地说。 火警消防电话,119。 男人把电话挂了。 林语惊放下手机,抬起头来,看了眼外面雷霆万钧仿佛能砸穿了石板地面的大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林语惊的新家在别墅区,市中心,隔着两个街区是一片破旧的老式居民楼。 住这种大城市市中心的一般情况下有这么两种人,一种穷得只剩下一个弄堂里小房子的,一种富得流油买二三十万一平米豪宅的。 车子开到一半雨停了,空气里混合着泥土的湿润味道,想到要跟她那个素未谋面体弱多病的“哥哥”和那个眼睛长在脑门儿上的张姨待在一块儿,林语惊气儿都喘不匀了,直接在那一片老式居民楼后身下了车,打算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迷两个小时路再回去。 每个地方都会有这么一片儿,房子老,古旧的墙木制的窗,深红色的油漆一片一片剥落,窗口拉出长长的杆子挂着各种床单和衣服,有种浓缩了这个城市最古老的底蕴和气场的感觉。 林语惊穿过狭窄的弄堂往前走,果然,最外边儿一圈开着几家低调中透着逼格的工作室店面,她简单扫了两眼,继续往里走。 晃晃悠悠边走边唱着海绵宝宝的主题曲,走到头左边一拐,看见一扇黑色的铁门。 单开的门,纯黑色,半虚掩着,门上用白色的油漆涂着一串儿英文。 看起来有点像什么鬼屋的入口。 林语惊脚步一顿,走了过去,看清上面漆着的字母是什么。 ——TATTOO。 纹身的店? 铁门不高,她垫着脚,里面是一个大概也就三四平米的小院,正对着一扇木门,上面木牌子上刻着个很复杂的图腾似的东西。 林语惊被这个从里到外都写满了“我十分牛逼但我十分低调”的纹身店深深吸引了,她犹豫了几秒,抬手,伸出一根食指来,轻轻地推了一下黑色的铁门,嘎吱一声轻响,悠长,悠长的划过。 那小院儿果然只有巴掌大,里面的植物生长轨迹看起来都很狂野。 林语惊走到门口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暗,昏黄发红光,深灰的墙,上面挂着红色的挂毯和密密麻麻的各种纹身图案,漂亮又精细。 她仰着脑袋看了一圈儿,一回头,顿住了。 才发现这屋里有人。 门后角落那块儿,被门板挡住,视线死角,刚一进来看不见。 深灰色长沙发,厚地毯,无数个靠垫抱枕乱七八糟丢着,沙发上坐着一二三,三个人,长得都挺帅,属于很有个性的那种帅哥,留着三胞胎似的脏辫拖把头,纹着三胞胎似的繁复花臂。 三把花里胡哨的拖把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动不动,气氛诡异,其中一个还保持着一手夹烟凑到唇边的动作,就这么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烟嘴儿悬在唇边三厘米的位置,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然后,拖把一号的眼珠子动了动,从她的脸,往下,移到了她的衣服上。 林语惊不明白这仨拖把这种像是观赏动物园大猩猩一样的神情到底是为何,那新奇又诡异的眼神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刚刚是唱着青藏高原裸奔进来的。 她就这么被三个社会人唰唰地扫视了五六秒,有点尴尬地抬了抬手:“……嗨?” 啪嗒一声,空气重新开始流动,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的拖把一号把烟咬进嘴里,用他那条纹满了花纹的胳膊肘往身后戳了戳:“倦爷。” 林语惊这才看见,这长沙发上还有第四个人。 不怪她眼神不好,幻之第四人脑袋上蒙着一块深灰色的毯子,一直盖到腰腹,下身一条深灰色长裤,完全融入到了同样颜色的沙发里,肚子上还放着两个抱枕,睡得一动不动,还被他的拖把朋友挡住了大半,一眼扫过去真的看不见。 这人被戳了好半天依旧没反应,挺尸一样躺在沙发上,像一具高贵的睡美人。 拖把一号又叫了他一声:“沈倦。” 睡美人蠕动了下,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靠着沙发背屈起的那条大长腿伸直了,翻了个身脸朝里继续睡。 毯子还蒙在脑袋上,看上去挺厚的,林语惊都怕他把自己给憋死。 拖把一号啧了一声,扭着身子,两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别他妈睡了,起来接客。” 睡美人清眠几次三番被扰,又让一花臂猛男袭了臀,骂了句脏话,抬手捞了个抱枕朝着旁边的人砸过去,声音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带着浓浓的倦意,沙哑又不耐烦:“我接你妈,滚。” “……” 非常暴躁的一个社会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出场了一个屁股的社会我倦爷。 林语惊:我这个人特别真实,我真不是戏精(?第2章 后来,蒋寒,也就是拖把一号说起第一次见到林语惊的时候,都会露出很神奇的表情。 “就穿着条小裙子站在那儿,那眼睛干净得跟玻璃珠似的,一看就是个乖宝宝,和周围气质太不搭,”蒋寒摇了摇头,“我他妈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但此时此刻,林语惊连他叫啥都不知道,脑子里全是大写的拖把一号。 拖把一号反应很快,在抱枕砸上脸的一瞬间举远了烟,抬手一挡,抓着抱枕手腕转了一圈儿抱进自己怀里,烟重新叼进嘴里,神情凝重:“好功夫。” 像一个二傻子。 这二傻子一副完全不觉得自己傻的样子,见人叫不醒,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配合着他的脏辫和大花臂,有种说不出的狰狞:“妹妹,不好意思啊,我们老大精神状态不太好。” “……” 林语惊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能把“他精神状态不太好”说得让人觉得像是“他有精神病”似的气质,她看了一眼他举起来朝她热情挥舞着的手,又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睡得看起来像是死过去了一样的那位叫沈倦的社会哥——的屁股。 别说,还挺翘。 林语惊对这俩人有了一个粗略的初步判断。 不像是直的。 她点点头,想说没事儿,我就随便看看,你让他睡吧。 结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拖把一号单手抱着抱枕,另一只手往沙发边儿一搭,胳膊肘再次戳上睡着的那位暴躁老哥。 沈倦昨天一晚上没睡,上午又出了门,刚睡了没几个小时,正处于睡眠不足情绪不稳定极端暴躁的丧失状态,又被人第二次袭臀。 他烦躁又低沉的“啧”了一声,也睡不下去了,翻了个身平躺在沙发上,抬手将脸上蒙着的毯子一把扯了。 有一瞬间,林语惊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拖把头四号。 毕竟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齐齐,脏辫纹身大花臂,情侣款,亲密无间的象征。 结果深灰色的盖头终于被他给扯下来,社会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从外形上来说一点儿都不社会,和他的好基友不怎么亲密。 甚至看起来应该也没比她大多少,还是个少年社会哥。 少年社会哥漆黑的短发理得干净利落,单手撑着沙发垫坐起来,垂着头脑,手臂搭在膝盖上,衣服袖子卷着,露出一截冷白削瘦的手腕。 他慢吞吞地抬起头,漆黑的眼,眼型狭长稍扬,此时眼皮子耷拉着,散发着“老子不太耐烦”的气场, 缓了大概十几秒的神儿,他才眯着眼看过来。 大概是刚刚平复了一下起床气,倒也没很暴躁的迁怒到林语惊,只拧着眉打了个哈欠,人站起来:“纹身?” 声音里带着没睡醒时的沙哑,还有一点点鼻音。 林语惊随口应了一声:“啊。” “哪儿。”沈倦转过身去,将刚刚蒙在脑袋上的毯子拎起来,随手搭在沙发靠背上。 从背面看两条腿笔直,长得让人想吹口哨,黑衣服压得有些皱,边缘塞在裤腰里,露出一段皮带。 林语惊视线不受控制的扫向他那被袭击了两次的、确实挺好看的屁股上,低声无意识脱口而出:“这屁股……” 语气似赞赏,似叹息。 空气寂静了。 拖把一号二号三号再次被按了暂停键,机械地抬起头。 沈倦回过头来看着她,神情困倦漠然。 林语惊觉得自己声音挺小的,就是自言自语的音量,不过这屋子里一片安静,居然显得有点清晰,她说出口的下一秒就回过神来,对方转身的瞬间已经迅速反应,四目相对时甚至调整好了表情,眨巴着眼安静又无辜的看着他,似乎还带着小羞涩:“就纹在——”她顿了顿,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可以吗?” 沈倦扬眉:“可以。” 看见了吗! 看见没有!多么淡定!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社会哥! 不就是纹个臀吗! 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牛既然已经开了头,就有吹下去的必要和义务,林语惊心一横,开始翻看墙边长木桌上的图案册子和乱七八糟散开的各种铅笔草稿纸,假装研究着弄个什么图案好。 毕竟这位暴躁的社会哥已经醒了,她还用“我就随便看看,你继续睡吧”把人家怼回去可能会挨揍。 “诶,”林语惊捏起了张上面画着个其丑无比叮当猫的纸,不明白这么一堆高端精致作品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十岁以下小朋友的作品滥竽充数,“这个多啦A梦好可爱啊。” 沈倦已经走过来了,帘子唰地一拉,角落那一片放着沙发坐着人休息区似的地方和外面的工作区域被划分开,他走到她旁边瞥了一眼:“Hello Kitty。” “啊?” “这是个Hello Kitty。” “……” 林语惊仔细一瞅,哦,有耳朵。 那行吧,哈喽凯蒂。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这是家里小朋友画的吗?” 沈倦又打了个哈欠,声音很好听,就是鼻音听起来稍微有点闷闷的:“我画的。” “……” 兄弟你别骗我吧? 你告诉我就你这个画功真的是个纹身师吗? 林语惊沉默了几秒,决定换个角度:“那,纹身的位置不同,也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合情合理,总不会出错了。 “疼痛,保养,都不一样,”沈倦靠着墙站着,无精打采拖着声,“你要是信风水命理,那就还有说法。” “哪里最疼?” “皮肤薄的地方。” “喔,”小姑娘缩着脖子,看着好像还挺怕的,“那哪儿比较不疼啊?” 沈倦也看出来了,这位朋友就是看他醒了,也不好意思再把他撵回去,强行没话找话随便问问的,干脆连电脑都不打算开了。 他顿了顿,直勾勾看了她一会儿,才似笑非笑说:“就你要纹的那个地儿。” 林语惊:“……” - 林语惊胡扯八扯的和沈倦聊了五分钟,绞尽脑汁把自己脑子里能想到的关于纹身的问题全都问了一遍,掐着点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大大松了口气。 到最后,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对话了,沈倦就靠着墙懒洋洋地站着,林语惊能感受到他冷清清的视线。 她也懒得理。 走的时候还是拖把一号塞了张工作室的名片给她,让她考虑得差不多了可以过来。 沈倦全程都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站得像没骨头一样,依然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样子。 蒋寒刚准备关门,回头看见他打哈欠,拍拍门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地雷去了?” 沈倦坐进旁边的懒人沙发里,随手从桌边捞了个飞镖,半眯着眼一边又打了个哈欠一边对着屋子另一头墙上的黑色镖盘丢过去:“生活不易。” 绿色的塑料小飞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粗制滥造,末端还有塑料薄片的毛毛边儿,“咻”的一下,飞过半个屋子稳稳地扎在镖盘上。 蒋寒看了一眼,距离比较远,跑过去两步才看得清,小飞镖正正好好落在小小的红色靶心上,半点儿都没偏。 “我倦爷还是牛逼,”蒋寒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觉得叹为观止,离得远,光线又暗,他在那个位置甚至都看不清靶心在哪儿。蒋寒回身过去把门关好了,趴过去小声说:“刚刚那妹子,有点好看啊。” 沈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就,身上那个小仙女的劲儿,你懂吧,和外面的那种装的还不一样,是真仙。” 沈倦视线在空中停了停,脑子里忽然窜出那位小仙女刚刚的样子。 是好看,腿又细又直,皮肤白出了透明感。 就是空,眼睛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着他的时候可能和看着地上的石头也没什么两样,空洞洞的,左眼写着“不在意”右眼写着“随便吧”,合起来就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在干什么”。 一个情绪十分茫然,丧得很不明显的颓废少女。 总之,不是真的像看起来那么仙的。 两秒钟后,沈倦重新垂下眼帘,情绪也不高:“你不是就喜欢蒸汽朋克风的么。” “什么叫我就喜欢蒸汽朋克风?”蒋寒一脸严肃捋了把自己的脏辫儿,“我欣赏一切风格的养眼美少女,刚那个,也太可爱了,像个偷偷干坏事儿怕被人知道的小朋友,我都能听出她说话时候的紧张来。” 沈倦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蒋寒越说越觉得后悔了:“我怎么刚刚就没想到下手呢,我怎么就给她的工作室名片呢,我应该直接私人加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啊,多纯多乖,家养小奶猫。” 沈倦抬头瞥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好笑的重复:“乖?”他视线落在木桌上端正躺着的那张其丑无比Hello Kitty上,“就这小奶猫,你真下手,她能让你骨头都剩不下。” 蒋寒觉得他完全就是对人家姑娘有偏见,因为她的到来打扰了他大爷补觉,他往旁边一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仙女,寒哥撩起来自己都害怕。” “哦,”沈倦长腿往前伸了伸,食指在桌沿轻敲了两下,懒洋洋说,“你撩。” 作者有话要说: “你撩一个试试。”倦爷抽出了自己的五十米大长刀平静地说。
〔龙菇X菇龙〕你不能离卡卡远点吗?(10)
“咔嚓!”一阵清脆的筷子被折断的声音,一次性筷子就在龙骨的手里被折断了,原本还在一片看戏的卡卡、脏平、狮子纷纷看向这个脸黑得和老板娘一旁煮面条的锅一样的龙骨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奶茶店脸虽然错开了,但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和平菇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狮子嗦着螺蛳粉问其他人,但没人理他。因为下一秒龙骨就因为看见白鸟对着平菇说了什么,平菇定定地看着他一会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白鸟开心地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抓着他的手就在他手背上吻了一口这一举动而甩下众人箭步冲向那家奶茶店里。
“哇吼,有好戏看了。”脏辫不愧对损友两个字,吹着口哨翘起二郎腿就像做壁上观,被平头一个白眼马上妻管严地咳嗽了几声付了所有钱带着平头跟着卡卡狮子屁股也去了隔壁店。
“你要做什么?!你不能离平菇远点吗?”龙骨一进店里就把平菇从白鸟面前拉到身后,用自己190的身高挡住平菇这个168的矮子。
“请问我对我的伴侣要做什么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白鸟笑得春光灿烂,他是真的很开心的在笑。龙骨立刻被他这个笑容和他的话刺中了双眼和耳朵,反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了。”平菇在身后说的话就像一把刀,平菇就把这把刀亲手推进龙骨柔软的后背,疼的他浑身一颤。
卡卡直接愣住,平头皱起了眉头想是要说什么但被平菇一扫视就没出声,脏辫走过去带着同情的意思拍了拍龙骨的肩膀,狮子则是在一旁打量着白鸟好久。
就这么狗血剧情的氛围维持了半分钟,终于被狮子一声惊呼打破了。
”你是不是白鸟?不,你就是白鸟!天啊啊啊啊啊!我见到活的啦!是白鸟啊!你你你,你能给我签名吗?顺便拍照留恋?!”狮子尽显脑残粉的模样,两眼放光地蹦到白鸟面前激动地说。
白鸟有些头疼地苦笑了一下,转而脸上挂上了赏心悦目的职业假笑,对狮子说:“可以的,但不要这么激动,我今天是私下活动。”说着他环顾了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因为狮子的反应而注视这边,马上压低了脑袋上的鸭舌帽。
鸭舌帽在白鸟的脸上留下一道浓厚的黑影,他的眼睛却依旧很有神韵地看着平菇,带着笑:“与你相处的时间真是短暂,我得走了。临走之前你不亲亲你的新男友吗?”他说到‘新男友’地时候眼角余光扫过龙骨带着愤怒不甘的脸,稍微露出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讥讽得意的笑容。
“别挑战我的底线。”平菇拍着桌面温怒地低声吼,白鸟就喜欢他这个样子,犯贱地说:“我只是想要个证明,就一次。”
“烦死了!”平菇推开挡在身前的龙骨,龙骨被他推得身体有点不稳。平菇来到186的白鸟面前对他勾勾手指,后者乖巧得像只家猫低下头,平菇他就在白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龙骨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震动,瞳孔急剧地收缩,双拳在身体两侧握得咯咯直响。
“我不洗了。”白鸟护着被他亲过的地方发表白痴发言,平菇一个白眼送给他:“快滚。” “遵命~”白鸟还接了他的骂,取下头上的鸭舌帽就像一个位绅士风度翩翩行礼后还朝狮子感谢他喜欢自己这个低贱的戏子就嗖地一声窜出来店,转眼间不见了人。
“还没签名拍照呢……”留下狮子一个人伤心地喃喃自语。
“哥,你和那个谁?白鸟是吧,怎么回事?这个信封是什么?”卡卡看见桌面上一个牛皮袋,刚要拿起来就被平菇抢先抱在怀里说:“私人的东西,你别管。”
“你,真的和白鸟……”龙骨一把拉住要也要离开的平菇询问。后者一把甩来他的手心情很不好地吼道:“你是我的谁?我跟谁成为情侣要跟你报道?管得这么宽!”
“我!”龙骨一股无名火燃起来。但他的身份和立场摆在那里不容得他干涉平菇的私生活。
说起来他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平菇跟他现在顶多也只是盟友关系而已,他是为了追求卡卡才重新和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那从一而终不就可以了吗?可是为什么他好像做不到那么果断理智。难道自己就那么犯贱,就算他当年这么对自己也依旧余情未了吗?
我现在喜欢的是卡卡,不是你了。
龙骨强咬着牙后关看着平菇,类似自我催眠地默念了三次这句话,把这份愤怒关进了理智的牢笼里,笑了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只是关心一下我大舅子而已。”
“管好你自己就好。还有,离卡卡远一点。”平菇说完甩头就走。
“哥,你在烧什么?”卡卡一回家就看见平菇蹲在一个火盆前看着,盆里熊熊燃烧着就是平菇带回来的那个牛皮纸袋。蓝色眼睛里映出两团火,好像他的灵魂也在此时燃烧着。
“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东西。”平菇拿来木棍撩拨了一下确认烧完了才转身去厨房开始做饭了。卡卡连忙捡起他丢在地上的木棍也拨动了几下,眼尖地看见火盆里的灰里有一个小小的还没被烧干净的一角照片,蹭着平菇叫自己过来帮忙之前就捞起来用脚踩没了边角的火星塞进口袋里。
……
平菇路过音乐教室的时候听到一阵美妙的吉他声音,就往敞开着的教室里望。一个背影高挑的人背对着他弹着手里的吉他坐在开着的窗口上,一头长而柔顺的头发散开着,发丝偶尔顺着风扬起些许。是个能引起无限遐想的背影。
这人在弹《空心》,该不会是失恋了吧?这里是三楼,他这么坐着真的挺危险的。
“喂,你。”平菇这一声喊出来吉他声也停止了。那人一转身,一头的长发刚好被打进来的风吹起,平菇好像看见他的眼角有泪痕。见到熟悉的脸,平菇连忙冲上去抓住那人坐在窗台台摇摇欲坠的身体的手臂,凶狠的喊:“坐在这里你是想死吗?!”
龙骨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平菇,他很想说自己只是在音乐教室睡个午觉,睡醒之后打个哈欠把眼泪都逼出来了,觉得有点热就打开了窗口,然后看见一旁有把吉他像试一试音,期间发绳断了而已。这些话都没说出来,平菇就一把把他从稍高一些的窗台拽下来,矮小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接住他相比之下巨大的身板,撞得平菇踉跄了两步。
龙骨听见平菇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深吸一口气,好像就要开始骂人,立刻解释:“我没想不开,只是有点闷透透气。”
“透气要坐在窗口?!”平菇放开他,双手叉腰一副老妈子的样子训起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一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我!我……”龙骨哭笑不得,很久没被他这么训过了,有点不习惯。想起之前被他训的一次也是在一个音乐教室,因为自己总是弹错要在校庆表演的吉他中那几个片段而生气地不吃中饭和晚饭一直在练习,而被平菇骂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想听听吗?”龙骨突然问平菇,后者根本不想听只想继续自己的思想工作,但龙骨已经自顾自的又坐回窗台,只是这次身体是朝向平菇了。
龙骨调了一下弦地松紧,再弹了几下确认没问题了,开始弹起另一首歌。他唱起歌来的音调比平时说话的时候要高一些,听上去就像从窗外拂过脸颊的清风沁人心脾,又像夏日踏入林间的小溪洗涤浮尘。
“I can't tell if this is real love
But I know how I feel
To be very honest with you love
I wanna get close to you
I don't know how you gon' take it
But I keep on thinking 'bout you.”
龙骨拨动着琴弦,披散在肩上垂到腰间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稍微的滑动。他忘情闭着眼唱着,唱到这时他扇动了睫毛看向了平菇。后者像是受到了某种信息,也跟着唱起来了,平菇的声音也是很好听的,他唱起来比平时的声音要低,很好地和龙骨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 You've been on my mind ever
Since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Your smile
Baby I'm just falling to you
You don't need to say anything special
Cause I'm pretty sure
You're the morning dew that has fallen soft during the night on me
So naturally
Like we're meant to be together
That's how I see it
Though it seems illusive
Can you tell how much my love is pure
You can't buy it or sell
To be very honest with you love
I wanna get close to you
I don't know how you gon' take it
But I keep on thinking 'bout you
You've been on my mind ever
Since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Your smile
Baby I'm just falling to you
You don't need to say anything special
Cause I'm pretty sure
You're the morning dew that has fallen soft during the night on me
So naturally
Like we're meant to be together
That's how I see that's how it's supposed to be
People come and go
But I won't stop loving you……”— —《your smlie》
是龙骨在初三校庆时候表演的吉他曲,没有伴舞和伴奏,舞台上只有一张椅子、一个人、一把吉他。他面对台下黑漆漆成千上万的人,平菇也在其中。平菇坐着的位置不前也不后,就是那种你不会特别注意的时候位置,可是龙骨却准确地看向他。
平菇也是直直地望着他。
他在光明正大的在全校师生的眼皮底下对自己的爱人倾诉爱意。不需要其他人了解,他一个人了解就好了。
……
平菇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了,他接了听了一会抬眼看了一下龙骨,嗯了一声,说票给他他会去看的话就挂断了。
“谁?”龙骨把吉他放好后问,平菇心情不错地没说他多管闲事地回答:“白鸟邀请我去看他参演的歌剧。”
“他不是走偶像明星路线的吗?为什么去演歌剧了?”龙骨把头发拢起来才发现自己发绳断了,问平菇有没有备用的借来用。
“给。”平菇把手腕上一个小平菇发圈递过去,龙骨双手拢着头发用嘴叼走他手里的发圈。唇触碰到他的指尖,平菇手颤了一下。
简单地扎起一个高马尾,平菇看着好变扭,跳起来把他的辫子扯掉叫他坐下来给他扎辫子。
有音符在平菇挽起龙骨的鬓角碎发时从头发掉出来,是他在轻轻地哼着刚刚的歌。
“To be very honest with you love
I wanna get close to you ……好了。”
平菇把辫好的粗大麻花辫放到了他前面,龙骨像个思春的少女少年缓缓地摸着,突然体会到白鸟说不洗脸的感觉了。
“我也想去。”龙骨扯住平菇的袖子,好像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去?哦,白鸟的演出?”平菇撩起他耳下的发丝,手指滑过他微热的皮肤,龙骨的眼睑跳动了几下。
“行,我跟他说一说。”平菇答应了之后陷入了自我懊恼了。
自己不就是也是为了让他死心才答应白鸟的要求的不是吗?
……
“……” “哇!大剧院,有排面!” “他,还挺厉害的……”
平菇、卡卡和龙骨按照票上面的地址来到了剧院,看着面前这个庞然巨物三人表示同然都被震撼到了。进了场,有人专门带着他们三个人来到单独的只有四个人的专座,远离下面的席位,在两边壁上的位置。还有侍者专门送上蔬果零食和饮品,椅子还是真皮的。侍者小姐姐气质好,又高又靓,服务态度还很好,说话轻声细语的,给三个人递上三个红册子就退下了,走之前还轻手轻脚带上门。
“啪!”刚关上的门又被人猛地推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狮子!一个人和三个人面面相觑,卡卡和狮子同时问对方:“你(们)怎么在这?”
“男神的演出我当然要来!你们也是他粉丝吗?”狮子坐下来就吨下去一瓶鸡尾酒,卡卡都还没来得及制止他。
“嘘,开始了。”平菇提示道。
舞台上厚重的红帘拉开,还有一层竹纱帘,扮演越国居民的人唱起来了:“啊——”
“飞来飞去的桑扈鸟,请告诉我——”开头是一位老翁沧桑感十足,却迫切的声音。紧接着其他的越国居民接上来了:“请告诉我——” “越国的君王什么时候回——”又是老翁独唱。
接下来竹帘往上升起,一群布衣澜衫的人民奔出来四处张望,急切地寻找他们君王的身影。“越国的君王什么时候回——”
随后吴国军队到来吓退了群众,吴国的军队举着他们发亮的盾牌与长矛踏上了越国的土地,簇拥着他们高傲的吴王和驱赶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越王。
“我们的君王,我们伟大的君王——”吴国的气势十足手舞足蹈地对着高高站在马车上得意洋洋的吴王唱着。
“我们的王,越国的王,我们苦难的君王——”越国的民众对着落魄寂寥在马车前摇摇晃晃的越王凄切的盼望。
之后的剧情是吴王因为失败对自己进行否认,他的子民则安慰他:“我们的王,请抬起你高昂的头——”
但是吴王去对越王进行羞辱,要在他的子民面前踩着他下马。群众生气但又不敢反抗,只能对着越王唱:“我们苦难的君王,你不要去——” “我不要去,我宁愿去死——”越王也接受不了这种屈辱。
“大王不要忘记你的誓言——”夫人出来也是落魄至极的样子,她催促拉着自己的夫君,要他以尊严换自由,以屈辱换生存。最终吴王干净的靴子踩到了越王高挺的背上。
“这一幕是多么赏心悦目——”吴王得意的笑着,畅快的唱着,不顾自己臣子的反对把越王放回国。
越王啊,今日他受尽侮辱,他日毕竟加倍奉还!
“啊,我们的君王,我们越国的君王,我们苦难的君王——”一个身影曼妙的,身着靛蓝色的衣衫的女子双手捧腹,缓缓地走出来,低沉的女音很有穿透了,好像她一开口全世界安静了,她安慰受伤的吴王:“我为你忧伤,我们为你忧伤——”
这个女子就是西施,她唱着从越王的身边走过又隐入人群里。一边吴王和子胥又开始争执,最后吴王大手一挥,勾践回国。
中场转幕,下一幕是一群越国女子在溪边浣纱,烟雾与薄如蝉翼的白纱一起飘舞,一时间白纱与白烟不分彼此,少女在其中嬉戏打闹,唱着美妙的歌。她们虽然只是穿着粗制滥造的麻衣,但就像天上琼池才能遇见的仙女一样逍遥自在,美伦美幻。
突然一个黄衣女子走出来,催促其他女孩收拾收拾走了,众人做鸟兽散了。西施这时才出来,她满脸忧愁。郑旦,也就是那个黄衣女子,问:“西施姐姐,你为何现在才来——”
“妈妈生病在床——”西施愁容满面,郑旦体贴地对唱:“啊,漂亮的姐姐啊,让我们来帮你吧——”并招来其他女伴和西施一起洗起白纱,期间女孩子们还起哄西施唱越国的情歌。
“正用绳索捆着那柴草。天上的三星啊,出得那么早。今天是怎么样的日子啊?让我见到了你——”西施深情地唱着,视线往舞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投去,好像在平菇他们的包间停顿的时间有些久,又继续唱着:“你是这样的你,让我可怎么好啊——”
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的女伴跟着唱起上面的歌词。“正用绳索捆着那柴草。天上的三星啊,正在那东南方。今天是怎么样的日子啊?让我见到了你。你是这样的你,让我可怎么好啊——”
唱到这,突然舞台上的音乐急促骚动起来,是越国的军队!为首的男人下令把这里的女人到围起来,他要找一个叫西施的女子,靠她拯救越国。女伴们把西施藏起来,说这里没有西施,郑旦甚至直接指出他们妄为越国军队,愧对作为越国男子的身份!并被两名士兵夹了出来,眼看就要招收不测。
“放开她——放开她——”西施挽起碍脚的裙摆来到郑旦面前,把两个士兵的武器推开,扶起她,表示自己愿意为了祖国做出牺牲:“一万次的牺牲能使伤口弥合,我愿为你流浪到天边。我——要见到你的复活——”
下一幕便是越王心神不宁地看着自己的佩剑,手下的臣子告诉他西施与郑旦要出派到吴国的消息,越王唤来她们,为她们送行。
“啊,她是那么的明艳啊——”越王抬起西施,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立刻为她的美貌所折服,溢美之词滔滔不绝地吐露出来:“就像明月下饮水的小鹿。啊——她是那么的明艳——就像雨后飞出的燕子啊——小燕子啊——”
“拜别了我们越国的君王——” “啊,我的小燕子啊——”
“拜别了我的祖国——” “啊,雨后的小燕子啊——”
“我永远忘不了,我们的故乡啊——” “啊,我不能忍受她们的离开!不能让她们离开——”
“大王啊!不要忘记你卧薪尝胆的十年誓言啊——”夫人加入了对唱。 “我不能忍受啊——”
一时间几个人各自唱了起来,舞台上喧闹了。夫人与越王争执,大臣在一边劝,西施与郑旦在一旁倾诉自己的离别之苦。最后,国家大义战胜了儿女情长,越王不舍地对西施她们唱:“今天送走你们秋去的燕子啊,等到越国的春天再把你们接回来啊——”
舞台在越王与西施对拜行礼的一幕完成了他上半场的演出,中场休息15min。因为实在是太精彩了,平卡龙三个人都没注意到白鸟又出现过在视线里,心怀疑问地平菇打开了那个小红册子。里面是简单地介绍了歌剧的内容和参演人员已经所以参与其中的工作人员,里面有很多大咖位的导演编剧和歌唱家。平菇在参演人员里找白鸟的名字,结果在西施这两个字的后面找到了。
“等等等,那个西施是是是白鸟演出的吗?那不是个女人吗?”卡卡也发现了,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指着白鸟的名字举给旁边的狮子看。狮子倒是一脸淡定:“是啊,反串啊。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看的吗?”然后一个鄙视的眼神给他。
中场休息很快就结束了,红色的帘布再次打开。舞台转变为吴国的酒宴上,形形色色的吴国男子酒杯交错,美酒佳肴必须配美人的期待着越国送上的美女为他们的夜晚更添乐趣。
一阵木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和铃铛玉牌碰撞的声音顺着一群妙龄红衣女子的出现而响起。编钟厚重而空灵,没有其他的乐器伴奏,她们脚上的木屐刚劲有力地敲打着地板,腰间与四肢的铃铛空灵而悦耳,这三者就是她们舞动的旋律。
厚重沉稳,灵动飘逸,大概是越国女子身上都具有的特性。她们不是为了那个坐在高高宝座上的吴王而跳,她们是为了自己,为了她们的王,她们的越国。如同一群空降到吴国的妖精,美丽而并以此挥挥绯红的衣袖,扭动纤细的腰身,来蛊惑众生。
一曲罢了,吴王拉着一身红装打扮贵气的西施和郑旦从宝座上下来,得意得游历在莺歌燕舞之中。西施真的很美,美得动人心魄,让人有危机感。她一颦一笑,越王都为之心动,她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在拨动他的心弦。
吴王拉起西施的手捧到脸前,西施立即把衣袖甩开。他也不介意,唱着:“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把越国退换回去,只留下你啊——只留下你一人啊——”
“我要把她们处死——”此时伍子胥带着剑出现了,刺死了逐渐迷失在越国锦衣玉食的生活中但又在西施的告诫下恢复理智的郑旦。
“妹妹啊,我的妹妹啊,你应我一声啊——”西施抱着郑旦凄凉地喊着,郑旦虚弱地回应:“我的姐姐啊,请带我回越国吧——”
“你要是真的在意我就杀了他,要不就杀了我!”西施对着吴王下了通牒,后者酒色昏迷地处死了伍子胥。
没有了伍子胥,越国轻松地打败了吴国夺回了领土。在谈到西施的后续处理,越王说要把西施作为后妃接回国,招到了王后与文大人的反驳。
他们决定秘密处死西施。
“啊,请把我的眼罩取下来吧——”西施来到浣纱河边,回到越国,但越国的人却不欢迎她。她是祸水,能使吴国灭亡,也能使越国遭殃!殊不知,越王取得胜利之后第一件事是去品尝胜利的美酒,完全不管这个可怜的在吴国十年数载的女人。
“看什么?你要怨恨谁吗——”王后讽刺道,西施只是哀求:“请把我的眼罩取下来吧,我想看看我的故乡——”
西施眼前的黑布被取下,她拥抱轻吻她的亲朋好友,用哭泣的语气问:“我的故乡啊,到底在哪里啊——”
“在东南方啊,可怜的姑娘啊,那里是你的越国啊——你的故乡啊——”
东南方,那是一望无际的江水。是啊,她的故乡啊就是在三星升起的西南方啊,她要回去她的故乡了……
尽管范大人劝过西施,她依旧要回到她心目中的故乡。她步伐坚定,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层层迷雾之后了。
“……”短暂的落幕,工作人员和参演人员都手捧鲜花回到台上。平菇这才从那个悲惨的一生的西施上看出白鸟的影子,他笑得花枝乱颤,把手里的玫瑰花高高地举起,向平菇挥了挥后,用力地丢了过去。
花束自然是飞到一半就掉下来了,但台下的群众在热烈鼓掌的时候竟然还有手去接力抛花,就这么一棒接着一棒,那束花抛到了平面前,虽然有些惨了,但依旧很好看。
“谢谢。”平菇也知道白鸟听不到,下面那么吵闹,但还是说了一句。
20分钟之后,白鸟在化妆间卸妆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入了他的私人电话里。他停下动作,接了起来,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演出很顺利吧。”
“嗯,他们说很不错,我是不是很棒?”白鸟说着俏皮话,镜子里反射出来脸是没有笑意的。
“是,不愧是我的‘孩子’。”那男人叹了口,继续说:“我们也很久没见过面了,明天回来。”不是征集意见,只是例行通知,白鸟必须回去。
“好的,’爸爸‘。”白鸟说着,把桌面上的眉笔折断了。
为何易烊千玺的工作室被骂,后援会出现纰漏?
易烊千玺作为新生代偶像,粉丝数量相当庞大,这些年一直发展得相当不错,影视、综艺、音乐多方位发展。身为一个入行不久的影视新人,便凭借电影《少年的你》荣获多个奖项,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也收获了不错的口碑,可谓是影视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不仅如此,易烊千玺还因为《少年的你》成功获得了导演协会年度男演员提名,受邀前往参加盛典。一向生图备受夸奖的千玺,却不慎在这场盛典中翻车,而原图竟然是由工作室发出的,此举瞬间引发了粉丝的不满,强烈要求辞退摄影师,谴责工作室不作为,从妆发到服装,统统显得十分敷衍,尤其是穿着,显露出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感。
无论是小北的平头,“狗啃式”刘海,还是《这就是街舞》中的锡纸烫、中分与脏辫,都充满着时尚感,每次出现都让人感到惊喜。而此次千玺的造型也是备受关注,区别从前的“狗啃式”刘海,这次刘海显得整齐了许多,整个人十分乖巧。根据站姐发布的照片中,他颜值还是依旧十分抗打,里面穿格子衬衫,外面搭配了红色T恤,下面穿着深色牛仔裤,妥妥的阳光帅气小生。
本来是一场完美落幕的活动,但是工作室接下来发布的一组照片却备受质疑,其他三张艺术照差强人意,但是粉丝看到第一张在活动现场的照片后,就忍无可忍直接开撕,“基本的审美呢”、“一言难尽”等词语不绝于耳,粉丝开始质疑工作室造型师与摄影师的专业性,吐槽还不如饭拍专业。
工作室中的千玺皮肤显得稍许暗沉,眼睛没有神采,整个人看起有些没有精神,或许是拍摄角度的原因脸部也变宽了一些。甚至连服装也让粉丝颇为不满,粉丝认为这种混搭过于奇怪,给人花里胡哨的感觉,红色短袖下面应该搭配纯色衬衫,而不是花衬衫,亦或是直接单穿短袖,都比这种搭配要好得多。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后援会又出现了纰漏。千玺的生日是11月28日,虽然还有些时日,但是粉丝却早早就开始准备了,今年也是如此。每年千玺生日会,粉丝可谓是用尽心思,尽力做到完美,给偶像留下难忘的生日应援。
不仅有各种灯光秀,各地粉丝应援视频,还有最特别的公益应援,从生态扶贫、捐赠希望小学,医疗改善到关爱留守儿童,粉丝用正能量的方式喜欢千玺,并且在生日之际送上这样一份价值连城的生日礼物,想必千玺也会感到十分开心。
今年当然也不例外,为了给千玺生日应援,后援会在全国各个城市举办了应援活动,但是在组织活动过程中,应援文案竟然出现了致命的错误,将易烊千玺名字中的“千”打成了“干”,此种举动让粉丝炸开了锅,直言这种错误竟然也能犯,自家偶像名字都能打错,身为一个后援会实在不可饶恕。
事后,后援会发文解释了此事,表示后援会在起初文案撰写时,并无任何问题,而是因为地区负责人修改才发生的,现已经做出整改,对其开除处理,并向易烊千玺表示道歉。但仍有粉丝表示不满,称其推诿责任,将他人拉出来挡枪,要求公布地区工作人员名单,或者解散后援会。
除此之外,粉丝还列举了后援会种种罪状,称其工作并不尽职尽责,相比于其他粉丝后援会,天天带领粉丝打投,号召数据等等,千玺后援会的号召力相差甚远。譬如此次金鹰节的观众最喜爱男演员奖项,千玺也位列提名名单之中,但连续两轮投票,千玺的数据都远远不如前两名,第一轮投票还是朱一龙排名第一,而后经过王一博粉丝的奋起直追,在第二轮投票之后,断层第一,票数远远超过其他人。
相比之下,千玺后援会的对此事看起来并不上心,一点水花都没有。而王一博粉丝却常常被爆曝出,邀请亲朋好友投票,在炎热的天气穿公仔服地推,还有买手机号投票的等等,付出了许多努力,难怪粉丝会吐槽后援会不作为。
当然,也有粉丝不以为然,表示喜欢一个人就是应该接受他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大众如果只用颜值去评判一个演员,那千玺又何必做出改变,他只要一直出演偶像剧就可以了,粉丝也应该接受千玺的多样性,而不是只喜欢符合自己心目中千玺的帅气模样。至于后援会出现的纰漏,也不要太上纲上线,做错了事,勇于承认并立即整改,就应该原谅,要像千玺一样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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